电子烟一年严厉监管，悦刻还有未来吗？(悦刻电子烟被罚)

出品虎嗅ESG集团

作者｜陆琳

编辑｜袁家喜

头像｜视觉中国

本文是#ESG进展观察#系列第046篇文章

本次观察的关键词：公共卫生、ESG 阴性筛查

曾经繁荣的电子烟行业，在实施最强监管一年后，并没有迎来“全是坏消息”。

2022年10月1日，电子烟强制性国家标准将正式实施，这将严格限制电子烟的营销行为和口味多样性。

密集监管生效已经一年了，行业遭受的巨大损害从巨头悦刻最近发布的关于电子烟的2023年半年报告中可见一斑。雾芯科技2023年上半年营收为5.67亿元，去年同期为39.48亿元，同比下降89.63%。

雾芯科技最新发布的季度ESG报告显示，企业在合规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尤其是在电子烟减害研发方面的配合监管和投入。

但这一切似乎都难以弥补监管实施后的诸多影响。一方面，政府设定的生产配额限制了电子烟厂商的扩张极限；另一方面，消费税对整个电子烟行业征收，直接推高了电子烟的价格。

在严厉的监管彻底限制了行业前景后，雾芯科技必须在夹缝中寻找自己的生存之道。

悦刻缓在吗？

当电子烟行业刚诞生时，作为一个具有颠覆传统烟草行业潜力的后起之秀，迅速成为资本的宠儿，在市场表现和市值上都有着出色的表现。 2021年1月22日，巨头雾芯科技电子烟登陆纽交所。上市首日收盘价大涨145.92%，市值2966亿元。 39岁创始人王莹持股54.3%，身家超过1600亿元，成为继碧桂园大股东杨惠妍之后的第二女富豪。

不过，随着国内监管政策的逐步落实，雾芯科技的市值也出现下滑。股价从35美元的高位一路下跌至1.58美元。

根据悦刻母公司雾芯科技近期发布的财报，雾芯科技2023年第二季度营收为3.8亿元，同比下降83.1%。由于用户流失以及非法生产的竞争，雾芯科技营收大幅下降。另一方面，随着电子烟行业消费税的开征（此前只需缴纳增值税），企业的利润率也大幅下降。

雾芯科技高管在电话会议中表示，下半年业绩能见度较低，全年业绩仍存在“不确定性”。

正如业内一度认为，该规定实施后，利润将耗尽，电子烟行业终将迎来新的曙光。但没想到的是，配额制度等各种监管政策，实际上锁定了电子烟企业的增长极限。另一方面，层出不穷的假冒电子烟反过来又侵蚀了正品电子烟的市场。

电子烟刚推出时，就以多种口味席卷了传统卷烟市场，而由于各种“水果口味”本质上成为了非吸烟者甚至未成年人的“第一拖累”，给大众造成了无尽的伤害健康。从去年10月开始，市场上禁止销售多种口味的电子烟，普通电子烟只能是烟草口味。此后，风味烟弹继续通过非正规渠道在市场上流通，其中不少是非法生产的产品。这被认为是普通电子烟在管制后不能使用的重要原因。

雾芯科技高管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表示，4月份监管部门对非法产品的专项打击结束后，国标产品销售再次受到市场上非法电子烟产品的干扰。 “这些非法产品都是非法电子烟加工厂生产的，口味诱人，价格也比合规产品低，加上不纳税，造成了不公平的市场环境，影响了合法电子烟市场的回收行业。 ”

它曾经被电子烟企业用来挑战传统卷烟的“味道”，但现在却成为假冒电子烟侵蚀国标电子烟的一大杀手锏。

不得不说，命运赐予的礼物的价格早已暗中标明。

雾芯科技股价

“不可避免”的原罪

尽管营收和利润下降了近80%，但雾芯科技仍在努力证明其社会价值和行业存在的合理性。

在最近发布的ESG报告中，雾芯科技用了大量篇幅介绍了其在产品质量、产品创新和减少危害方面所做的努力。

雾芯科技在报告中表示，“截至2022年底，我们已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7篇文章，证明电子雾化器的吸入安全性和相对危害降低程度。同时，我们正在积极与大学、研究机构合作研究所合作开展电子雾化器减害相关科研工作，包括中科院、中山大学、福州大学等，从不同维度研究电子雾化科学，并不断拓展对这个领域的了解。”

雾芯科技与高校最新联合研究成果是2022年11月与福州大学在Toxicology in Vitro上发表SCI文章，即通过外泌体的研究来研究传统香烟和电子烟对人体支气管上皮细胞的影响蛋白质组学，证明电子烟的毒性明显低于传统香烟。

一年内发表的其他几篇文章也明确证明，电子烟的毒性明显低于传统香烟。

必须说，悦刻在实施强监管后，依然在证明自己的减损作用，真是勇敢。毕竟，政治划定的红线就在你的脚下：电子烟不能以“危害较小”为由推销自己。因此，悦刻“电子烟比传统香烟毒性更小”的说法只能仅限于学术研究，无法逾越门槛。

而且在电子烟危害的研究中，仍然有相当多的权威机构认为电子烟的危害并不像看上去那么低。

国际抗结核协会建议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完全禁止电子烟，作为保护和预防措施。这些国家很容易受到电子烟的渗透，从而使烟草更受欢迎。

欧洲呼吸学会指出，没有证据证明电子烟是安全的，所谓的“减少危害策略”是基于虚假或未经证实的主张或假设（例如吸烟者无法戒烟、电子烟香烟有助于戒烟，吸烟者将彻底改变电子烟的使用）。该协会不能推荐对肺部或人类健康构成风险的产品。

欧洲心脏病学会指出，电子烟影响心血管健康，但对健康的长期影响以及戒烟的影响仍不清楚。建议吸烟者首先采用认可的方法戒烟。

尽管电子烟在各个领域都试图证明其比传统香烟的危害更小，但以世界卫生组织为首的全球控烟仍然对电子烟持强硬的监管立场。

或许“电子烟比传统香烟危害更小”这句话是真的，但世界卫生组织的目标是“无烟社会”。电子烟就像烟草业或烟民给自己下了一个台阶，这仍然与“无烟社会”的目标相悖。电子烟也是香烟，所以所谓的“减害”可能会诱使未成年人或不吸烟者放松警惕。

近年来，世界卫生组织每年都会发布《全球烟草流行情况报告》。 2023年报告于今年7月31日发布。世界卫生组织在报告中不断敦促各国加强对电子烟的监管。其提到，到2022年，共有34个国家全面禁止销售电子烟，42个国家全面禁止人们在公共场所吸电子烟，比去年多了几个国家。加强监测是大势所趋，但世界卫生组织显然对事情的进展速度并不满意。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全球烟草流行情况报告》特别回顾了电子烟被动吸烟的潜在危害。

二手烟争议——雾芯科技显然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新风险。 2021年，该公司建立了新的气溶胶实验室，立即开始研究气溶胶的毒性——说白了，就是研究电子烟二手烟的毒性。到2022年9月，雾芯科技将发表第一篇关于二手烟的SCI论文，声称电子烟产生的二手烟对呼吸系统的危害比香烟要小。

但这只是说被动吸烟比香烟危害小，并不是说它没有危害。

雾芯科技最新的ESG报告中提到了这样一组数字：

报告接着说：对于这些潜在的高风险物质，我们在产品开发过程中严格控制。

你怕了吗？电子烟公司知道这些“潜在高风险化学物质”可以在二手烟（气溶胶）中找到，但他们不会告诉你这些物质减少了多少。迷茫的未来

对于雾芯科技来说，目前面临的问题不仅仅是监管，未来市场是否还有持续增长的空间，对于悦刻乃至电子烟行业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拷问。

随着国内电子烟配额制度的实施，国内电子烟企业的销售上限被有效设定。这也意味着悦刻等公司失去了扩量的机会。

但对悦刻来说好消息是，随着对非法生产的打击力度不断加大，用户可以重新使用新国标烟用香精产品了。随着电子烟减害理念逐渐被烟民接受，市场份额有望增加。

但现有市场中，仍有布局强势的中烟，凭借其在渠道和品牌上的垄断地位展开激烈竞争。另一方面，《电子烟管理办法》第20条规定电子烟销售不得专营，这意味着悦刻未来的生存版图变得更窄。

国内版图不断缩小，国外市场呢？

相比国内市场日益严格的监管指引，国外市场无论是用户规模还是未来前景都更为广阔。 《2022年电子烟产业出口蓝皮书》报告显示，2022年全球电子烟市场将突破1080亿美元，其中海外电子烟市场将保持35%的增速，总规模将突破1000亿美元。

目前，绝大多数品牌和制造商都开始关注国外市场。悦刻早在2019年就尝试海外探索，2021年旗下海外业务“悦刻国际”成立后，已覆盖全球40多个国家，营收数百万美元。消费者。

从电子烟在不同国家烟民中的渗透率来看，这部分市场还是有前景的。 《2021年世界烟草发展报告》数据表明，欧美国家电子烟渗透率普遍在30%至50%之间，未来仍有提升空间。

但这个市场已经有成熟的巨头占据了大部分股票。根据尼尔森便利店2023年6月19日发布的报告，雷诺旗下的Vuse电子烟继续占据美国市场的领先地位，市场份额略有上升。 Vuse占据美国电子烟市场42.3%的份额，位居第二的Juul占25.6%，位居第三的NJOY占2.8%。

这也意味着国内电子烟要面对巨头在国外瓜分的市场，扩张的难度可想而知。

在海外监管方面，电子烟行业面临着日益严格的监管措施。 2023年6月，一些国家表示正在考虑进一步采取新措施来监管电子烟。

英国政府表示，正在堵塞一个法律漏洞，以打击电子烟公司向儿童提供免费样品的行为。英国政府正在考虑对电子烟采取“进一步措施”，其中可能包括禁止使用调味或彩色标签。

哈萨克斯坦总统卡西姆·苏莱曼·托卡耶夫在州议会上表示，电子烟对年轻人构成“威胁”。他说，电子烟在青少年中变得流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们随处可见，并且被宣传为无害。他说：“我们需要采取紧急的系统性措施来对抗这种危险现象，单靠禁令是没有帮助的。”

新西兰卫生部目前正在制定措施解决年轻人使用电子烟的问题。措施包括限制零售商在学校或运动场附近销售电子烟、规范电子烟口味名称以及加强对一次性电子烟产品的监管。

虽然电子烟在中国烟民中的普及率在3%到5%之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在中国面临的实际问题更加困难。假冒产品和地下渠道继续困扰着悦刻。

对于悦刻来说，未来仍处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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